第(3/3)页 是他一切野心和活动的基础! 怪不得徐达那边刚有弹劾风声,叶凡就出现在了港口! 这绝不是孤立事件!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水倾盆浇下,让他浑身发冷,方才那点关于皇帝放权的侥幸猜测,瞬间粉碎。 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被毒蛇盯上,利刃及喉的惊悚。 “快!” 胡惟庸猛地转身,对着管家,声音因为急促和惊怒而有些变调! “立刻传我命令!” “用最紧急的渠道,通知我们在宁波、泉州、松江、登州……所有我们掌控或有联系的港口!” “所有库房,尤其是丙字库、戌字库那些存放特殊货物的库房,还有相关的账册、货单、往来信件……全部焚毁!” “立刻!马上!” 管家被他狰狞的神色吓住了,结巴道:“全……全部焚毁?相爷,那里面可都是……” “都是催命符!” 胡惟庸低吼道,眼中满是血丝,“照我说的做!制造意外失火的假象!” “一些偏远,不易控制的仓库,就安排成匪盗劫掠纵火!” “总之,一夜之间,我要那些东西全部消失!” “干干净净,片纸不留!” 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,继续下令:“还有!” “通知所有船队、商号,从即日起,所有特殊线路的生意,全部暂停!转入地下,彻底沉寂!” “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许再动一艘船,出一批货!” “违令者,杀无赦!” “是!是!小人明白!立刻去办!” 管家吓得魂飞魄散,连滚爬地冲出了书房,连门都忘了关。 冷风从敞开的房门灌入,吹得书案上的灯火剧烈摇晃,将胡惟庸那张铁青而扭曲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。 他独自站在空旷的书房中央,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,和窗外呼啸而过的秋风。 完了吗? 不,还没有。 他猛地冲到门边,亲手将房门重重关上,隔绝了外界的风声。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,他大口喘息着,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 证据……只要烧掉证据,死无对证,就算叶凡查到港口,也拿他胡惟庸没有办法! 那些商人、胥吏,大不了丢卒保车,让他们去顶罪! 只要核心网络保住,钱路未绝,他就还有翻盘的资本。 只是……陛下和叶凡,究竟知道了多少? 他们的剑,到底指向了多深? 胡惟庸缓缓走回书案后,瘫坐在椅子里,手指无意识地痉挛着。 先前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荡然无存,一种棋局失控,步步惊心的惶恐骤然浮现。 “但愿……但愿只是我多想了……” 他望着跳跃的灯焰,喃喃自语,声音低微得几乎听不见。 仿佛一句苍白的祈祷,飘散在充斥着焦灼与不安的书房之中。 窗外,夜色如墨,彻底吞没了最后一点天光。 第(3/3)页